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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东番一夜秋风至(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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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为了区分时间,凡是大写的月日为农历,小写的为公历,因为考虑到台湾这一名称出现的时间刚好比较暧昧,所以前面涉及到台湾的地方根据剧情名称有所调整】

‘大人,真的要去登州么?’

此时此刻,在东海与南海交界的那处尚未被大明命名的海峡之中,一艘福船正在波涛中载沉载浮。

如今正当夏汛与冬汛之间,海面虽然平靖,风也不大,是以在潮汛与风信变化的这个档口往来于海峡深处的海船看起来并不算多,让这艘福船显得有些孤单。

方才问话乃是出自船上一位年轻人之口,而他口中的大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清季之前,大人一词乃是家中晚辈对长辈的专称,并非官场上的自卑自谦之语,若是有旁人在,光听这称呼也大致能猜出两人关系。

年轻人名叫沈寿峣,是被呼为大人的沈老爷的第八个儿子,也是家中最小的一个。

这位沈老爷大名有容,是嘉靖三十六年(西元1557年)生人,前不久才刚刚过了六十三岁的生日。或许是因为沈老爷久在军旅,一脸剑眉虬髯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英气之间还透着几许沧桑。

沈有容祖籍南直宣城,自幼喜好走马击剑钻研军略,万历七年(西元1579年)举应天府武乡试第四名,被用为昌平千总。之后的几十年中,沈老爷除了丁忧赋闲的时间之外,几乎都在各处军镇之间辗转。

从蓟镇到辽东,从福建到浙江再回福建,中间还曾差点踏上援朝战场。敌人也从蒙古人换成了关外的女真,再是倭寇与红毛夷。

可以说沈老爷的一生就是奋斗在大明抵御外辱最前线的一生,虽然他本人淡泊名利,更因为人太过正派仕途也比同袍们坎坷,到如今靠着那些远多于同侪的实打实军功也不过才堪堪做到福建的水标参将一职,稍换个油滑点的恐怕早都是正印的一镇总兵了。

但沈老爷的经历也因之不凡,看重他的人同样不少。

沈寿峣幼时便听家中长辈提起过父亲昔日的一些轶事。

当年父亲因为在蓟镇与朵颜部作战以少胜多一战成名,之后以功被选为辽镇火器教练。在辽东平叶赫部叛乱,他当先陷阵,连续两次立下大功,但事后论功他却将之让与了一同出生入死的袍泽。之后在福建防倭,驻地要从浯屿(注:金门)移防石湖,当地百姓因思‘兵害恐其无已’反对在石湖筑城,只因为听说是父亲管军,念其治军严整,又曾为民请命减免苛税,这才再没说过二话。

再后来擒倭东沙、退夷澎湖,现在澎湖军城娘妈宫后的祭台上尚立着为父亲表功的《沈有容谕退红毛番韦麻郎(注:br  r,荷兰东印度公司贸易官)等》碑记。

至于在多年军事生涯之余阻止手下杀良冒功,保护过往汉夷商民的事情则更显出了父亲的德行,也益发让儿子口中的‘大人’二字显得郑重。

“你还不知道你父亲?他就是个劳碌命,这辈子除了孝便是忠,哪里还会推辞。”

说话的老者小沈有容一岁,是他多年好友,当年若不是靠着沈有容时时接济,便连书都读不下去,更不用说日后能够高中进士了。但正因为有这样的情分在,是以如今虽然文武殊途,此人地位也早已超然,但对待沈有容依然以兄长侍之。

沈有容站在船头看向前方,隔了许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才多少年,建奴居然已成了我朝的心腹之患,说起来我倒真是想见识见识鞑子如今到底是如何凶戾。”

他这样说自有道理,二十余年前在辽东从军时他跟在宁远伯李成梁帐下,彼时叶赫部渐强不听明廷号令攻杀哈达部,且屡犯边墙。沈有容随军破叶赫部于纳布林禄东城,浴血先登。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年嚣张跋扈的叶赫部如今已亡于那时根本名不见经传的努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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