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院长呢?”
祭历还是摇头。
“什么意思?”扶渊蹙眉。
祭历指了指那边军帐,示意扶渊自己去看。
军账外的血腥气还是很重,有血水落在雪地里,砸出一串殷红的小坑——有的斑斑驳驳,已经被大雪盖住了。
门前的军士进进出出,有条不紊,里里外外就只能听见落雪的声音。
“二爷?”扶渊挑帘进去,发现月如期床头就只有几个医官,“庄师兄还没来?”
“想来是上清另吩咐了那孩子什么话。”二爷并不在意,对他道,“你不用担心了,他人没事,有你的真血护着,修为也没废,好好将养着,再过一个月,就能恢复自如了。”
“多谢二爷!”扶渊面上一喜,“二爷真乃神医圣手!”
二爷却一反常态,不仅对他的这番夸赞毫无喜色,还神色黯然地拉着他出去了。
“怎么了?”扶渊不解。
“你一开始给上清放的血是有毒的,这你还记得吧?”二爷叹了一口气,“护住了他的经脉是不假,但这毒你也清楚。解毒时须得他醒着,但当时的那个情况,就怕给他灌了醒神护心的药也坚持不了多久,但我想横竖都是一死,心一横,就给他灌了。”
“上清清醒后,他……”二爷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噎了一下,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他都这样了,心里装的还是前线的战况。后来我见他实在是不行了,就……就和他说,说那个什么法阵,你不会用,什么事都等着他来呢……”
二爷说不下去了,抬袖压了压眼。
“……若非为了我,院长也不至于伤得这么重。”扶渊背过身去,“这儿就交给二爷了,我再去别处看看。”
“去罢。”二爷应了。
潇潇雪落。
这刺客来得蹊跷。
扶渊去了中帐,看钟离宴面前摆了一个沙盘,少年太子调兵遣将,运筹帷幄,竟也毫不露怯。
“皇兄这沙盘,应该把城内也加上。”扶渊挑帘进去,金乌见他们来了,欢天喜地的出来迎,祭历见了,只冷哼一声,并不理会金乌的殷勤。
“你说得对,防患于未然。”钟离宴的目光并未从眼前的沙盘上离开,扶渊甚至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一种胸有成竹的泰然,“月院长怎么样了?”
“算是有惊无险,二爷说月余便能痊愈。”
“那就好。”钟离宴松了一口气,“刺客的事,怕是咱们内里不干净——”
“报——”成松身披衷甲,风风火火地阔步进来。他一看扶渊也在,自知来得不是时候,告了罪便要躬身退下。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莫误了军情。”钟离宴叫住他。
“可……”成松忽然扭捏起来了。
“上神面前不用顾忌!”钟离宴提了声音。
“是。”成松恰到好处地瞟了扶渊一眼,说实话,这人九门提督做得威风凛凛的时候,倒看不出来有这么贼眉鼠眼,“方才上神与月院长遇刺,上神叫人去查……”
“嗯?怎么是你来回话?”扶渊立刻嗅出不对劲的地方,他叫的是钟离宴的亲兵,再说如今大敌当前,什么事是值得他堂堂尚书郎,九门提督过来跑一趟?
“敢问上神,可认得这个?”成松掏出一个玉佩来。
那玉佩明澈透亮,翠色雅而不艳,上头雕了一枝开得正好的木兰,四周水波流转,精美绝伦——正是扶渊方才给徐西坞的那一块。
“本上神贴身戴了这么多年的玉佩,怎的不认得。”扶渊镇定道。
“启禀殿下,我等在连远殿发现了一个传送阵,一直着人严加看守,方才在那里抓到了形迹可疑的徐西坞与百里恢弘,您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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