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清楚了,山口早已落入唐人手中……>
夜色之下,所有薛延陀战士都沉默着,紧紧握着手里的马鞭、兵刃,无比幽怨的看着咫尺之遥的白道口。>
回家的路,被唐人堵住了……>
咄摩支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他实在是料不到,唐军居然舍弃了定襄城,悍然绕过行军缓慢的自己,事先突袭了白道口。>
若是早知如此,那还不如干脆攻占了定襄城,起码据城而守,等到大度设回来的时候合兵一处,早去琢磨是强行攻略白道口,还是死守定襄城,再派出使者跟唐军谈判。>
可是现在再回头……>
谁知道马邑城的唐军是不是已经赶往定襄,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自己在白道口铩羽而归,一头扎进他们的口袋里?>
临阵对敌,最忌犹豫不决,要当机立断。>
“诸位,跟我冲上去!”>
咄摩支很果敢,紧了紧披风,将长矛拎在手里,大声道。>
身旁的渠帅却有些犹豫:“唐军善守,此刻占据了白道口,有地势之利,若是强攻,怕是损兵折将。”>
咄摩支怒道:“唐军绕过我们赶在前头,必然轻装上阵,没有重装备支撑,何必怕他?眼下乃是生死之间,要么突破唐军攻占白道口,要么吾等便只能游荡在敕勒川上,绕过阴山才能回到漠北,如何取舍,何须争执?”>
大度设深入唐境追杀突厥人,无论唐军是否敢于同大度设开战,都必须调派重兵严加防范,谁知道大度设杀得狠了,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攻打马邑甚至是雁门关?>
马邑作为大唐边镇,是必定要留守驻军的。>
再加上为了防止他咄摩支回头,定襄城此刻想必也有唐军入驻……这么算下来,唐军两个卫加上边军总计不过十万出头的兵力,分别驻扎,已然捉襟见肘,那么眼前这一支突袭白道口的军队,顶了天也不过万八千人。>
若是被这万八千人吓得破了胆,不敢强攻最终导致全军覆灭,他咄摩支死都不甘心!>
无论如何,强攻是必须的。>
那渠帅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命令下达,全军都将携带的营帐辎重抛弃,轻装简从,迅速集合。>
“冲上去!杀光唐军,吾带领尔等回家!”>
咄摩支大吼一声,跃马横矛,当先向着山口冲去。>
身后的薛延陀骑兵亦是悍不畏死,追随着咄摩支的身影,潮水一般向着山口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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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这边,所有兵将早已严阵以待。>
薛仁贵顶盔掼甲,端坐马上,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凤翅鎏金镗,一张方脸面色肃穆,双目炯炯,盯着扑面而来的薛延陀骑兵。>
马蹄轰鸣,敌人甫一抵达,便展开冲锋。>
薛仁贵暗暗颔首,这咄摩支倒是薛延陀少有的名将,且不论排兵布阵的水准如何,单单是这份顷刻之间便做出取舍的果决,便少有人及。>
只不过,想要以优势兵力打我一个立足未稳?>
想滴美……>
薛仁贵俊朗的面容露出一抹冷笑。>
今天得给你们见识见识新鲜玩意儿……>
在马上高高举起手:“弓弩手,放!”>
“蓬!”>
弓弦震动,自唐军阵中腾起一蓬箭雨,兜头盖脸的冲着薛延陀骑兵射去。>
“噗噗噗”>
尖锐的三棱箭簇轻易的撕碎薛延陀骑兵身上的革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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