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惊辰没想到楼氏发疯居然还有这么复杂的原因。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倒是听温扬提起过此事，只是没想到离刃查的是这个。”
慕离焰颇有些无奈地开口：“看离刃现在这样子，他做什么也不会和你们多说吧？也就温扬是个话唠，事无巨细都要从他嘴里过一遍。”
厉惊辰闻言微微一愣：“嗯？现在这样子？”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难道你还见过离刃以前的样子不成？”
慕离焰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问：“什么以前的样子？他以前还和现在不一样？”
厉惊辰笑了一下说：“不一样的，沈家遭变之前，他可是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府小公子，而且性格也没有现在这么冷，更别说像现在这般沉默了。”
慕离焰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当初那个会对着她撒娇，会调皮、会嫌练武枯燥、嫌读书无聊的将军府小公子。
弟弟沈沐洵那鲜活的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谁能想到，短短五年的时间，他会如此性情大变，就连功夫都如此之强了呢？
这些年他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怕是没少吃苦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在心中暗暗一叹。
如今她这个姐姐倒是回来了，可又没法子光明正大说自己就是沈沐漓，弟弟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还要日日面对性情大变的弟弟，这种感觉着实让她觉得心中堵得慌。
若是她当年不救沈沐溪、若是她当年多提醒父亲几句，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厉惊辰发现慕离焰看似表情上没什么变化，却是微微垂眸，看上去很有心事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试探着抬手抚上了慕离焰的后背。
果不其然，能通过两人的接触，察觉到她内心里淡淡的悔恨与黯然。
许是这股情绪不够强烈的原因，这次倒是没有影响到他。
只是，这些情绪，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厉惊辰轻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微笑道：“其实离刃现在这样也挺好，不然再加上温扬，岂不是太闹腾了一些？而且在见到你之后，他倒是有了点以前的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孤僻冷漠了。”
慕离焰勉强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那确实还好。”
只是她的心中有些拿捏不定，厉惊辰不会察觉到了什么吧？
“嗯，至少我和温扬都觉得，他这样比之前好多了。”厉惊辰说着又握住了慕离焰的手说，“走吧，送你回去之后，我还得接着去忙。”
“那你还陪我来散步……”
慕离焰小声嘀咕了一句，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和厉惊辰并肩往回走去。
她想过了，厉惊辰就算再怎么厉害，再察觉到有什么问题，最多也只能察觉到她可能认识以前的沈沐洵，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她会是沈沐漓，既然如此，她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重生到慕离焰身上这件事，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她肯不肯说出来那还是另说呢。
只要她不说，其他人就算想破头颅，能猜出来什么吗？
厉惊辰把慕离焰送到问心苑之后便回去书房了，而慕离焰一回去问心苑，则是发现自己的妹妹慕离月正陪着肖氏坐在院落里的石桌旁说话。
肖氏见慕离焰回来，忙起身打算行礼，却被她止住了。
“肖夫人来了？”慕离焰轻笑了一声说，“正好月儿陪着你，我先去换一件衣服，回来咱们再聊。”
说罢她便让暮岚陪她回屋换衣服。
当然，也顺便问了一下肖氏是什么时候来问心苑的。
如果慕离月没在这里，她倒还不会如此谨慎，但她自己刚刚中招了一次，还不再小心谨慎一些的话，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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