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试问你如此乱收一气,置元游徼的名声于何处?
假如我们将此事捅到元游徼的面前,你说他是在乎这十二枚铜子呢,还是在乎他的名声呢,倘若元游徼的名声因此而受损,你说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你而平息民愤呢?”
对付这种恶人,想仅凭一席话便让他心悦诚服,弃恶从善,张茶可没有那么天真。
他这一席话可不是是说给旁边的人听的。
张茶的话刚说完,他看着那锦衣佩刀男子的眼睛,突然寒芒迸射,经历了无数杀劫中所磨砺出来的凌厉无匹的气机一闪即逝。
锦衣佩刀男子正面对着张茶,因此他刚好将张茶的这一抹杀机尽数收入眼底,那一眼是只有经历无数生死,经历无数杀戮才会有的强大与漠视。
那一眼让他感觉自己如同被扒光羽毛的鹌鹑对上了苍鹰,被砍去四蹄的羚鹿对上了猛虎一般,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绝望和死亡。
他再也不敢手握刀鞘,站在张茶的面前,而是逃命般“噔噔噔”地猛退几步,坐在地上城门洞的地上,如同快要窒息的人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大哥,这位军爷同意收我们八个铜子,把钱给他吧,我们走。”
说完,张茶将那柄佩刀抛在地上,然后推着独轮车直接从城门中穿了过去,再也没看那坐在地上锦衣佩刀男子一眼。
卖咸菜的青年恭敬地将八个铜子放在那坐在地上锦衣佩刀男子的衣襟之上,便追着张茶的脚步也进入城池之中。
张茶见卖咸菜的青年虽然入了城,但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脸上依然青白不定,似乎仍是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不由得出言宽慰道:“大哥,这事情都过去了,不用放在心上。”
“小哥啊,你是有大本事的人,今天要不是你帮俺,俺恐怕要吃大亏了,不过,你掉了那守城人的面子,俺担心他接下来会报复你。”
“无妨,无妨,我小心点就是,谅他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找我麻烦。”
张茶嘴上说着无妨,心里却咯噔一下,那人未必敢找自己的晦气,但却不一定会轻易放过卖咸菜的青年。
看来他一定要多留个心了。
“说的是,说的是,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啊。”卖咸菜的青年重复道。
“省得了,哎,对了,大哥,这些咸菜,要拉到哪里去卖啊?”
“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就在这东市里,来来来,小哥,把车给我。”说完,卖咸菜的青年连忙把车从张茶手里拿了过来,然后找了路边一个空位站定。
张茶帮着把车上的大罐子搬下来,随口问道:“大哥,你晚上是住在城里还是返程回去啊?”
“小本生意哪能住得起店,肯定要返程回去啊。”
“不知大哥几时返程?”
“最迟酉时肯定要返程了,不然回去的路看不见了。”
“好的,大哥,那你保重,咱们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张茶看着卖咸菜的青年开始当街叫卖起来,方才转身离去。
初入得城来,张茶看着大路两旁鳞次栉比地房舍,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此起彼伏地叫卖声,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想要泪目的冲动。
莽林与林外的一个小镇,甚至只是一个偏远郡县的边陲小镇相比,完全是两个领域。
一个蛮荒、孤寂、充满了危险,一个热闹、繁华、温暖而安全。
毫无疑问,这里才是人类应该居住的地方。
不管令狐督帅一开始的初衷如何,但让伴兽、伴羽、伴虫三族,在莽林那样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千年,这简直就是一种蚀骨的诅咒和残忍的惩罚。
如果他有机会能够化解体内的魔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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