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时道:你再替我和她说……
他没说出口,生生把话又咽了回去,默然许久,对不起吗?还是我亏欠了你?
这种话,轻飘飘地说出口,也无法弥补他此前对秦笙做的事。
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
罢了。赵温时望着无边无际的天,道:待我入了黄泉,我再与她说。
泠鸢幽幽道:她不会等你的。
赵温时噎了半晌,自嘲苦笑了一会儿,道:你说得很是。
秦笙不会等任何人,她是个很冷的人,她不会苦苦等他回府,对他翘首以盼,也不会等他回头,对他好言相劝,更不会等他说这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她是个干脆的人,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剑,断然不会做这些扯不断理还乱的事。
不知道,秦笙对她心中赵长离会怎样?会不会撒娇?会不会傻笑?会不会记着他念着他担心他?
会或者不会,都不重要了。
赵温时与秦笙,最终还是一句罢了而已。
泠鸢循着赵温时这些日子里所说的话,一点一点寻根究底,搜罗出了许多证据。
韩承晔虽是个嘻嘻哈哈不顶事的人,可他好歹是宁王世子,宁王府又动不动设宴,见到的人多,他知道的事还挺多。
另一边,未然——他赌赢了。
陈贵妃到底还是没有办法割舍腹中的孩子,听了皇上的话——她失去了母家的依靠,现在她唯一能靠的,只有她的孩子与皇上。
她或许想要另一种选择,但皇上不会允许。
皇上与她说:微儿,我想要属于我们的孩子。皇上不自称朕,还叫了她的小名。
陈贵妃除了答应皇上,别无选择。
泠鸢亲眼见证了一场摧枯拉朽般的旧案翻起,原本暗潮涌动,而今波涛汹涌,她静静看着这一场旧案,好像看到了当初卫国公秦府被扳倒时的场景。
恍如昨日,恍如在梦中。
一日便能牵扯出三家,再一日又慢慢扯出三家,卷宗上的红笔成圈,密密麻麻,不忍细看。
牵扯到了陈府,牵扯到了赵府的赵长循,牵扯到了他们曾经的党羽。
泠鸢算着日子,也该牵扯到赵温时了。
可算着算着,赵长离却回来了。
泠鸢觉得,自己怕是要先去死一死,让赵长离用悲伤掩盖醋意,自己才能逃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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