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文邕面前是多么激动,是多么感激涕零,发自内心的感激。
一旦四下无人的时候,他就会在心中复盘,回想宇文邕说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动作和表情,仔细揣摩品味,对方说的话,出于什么动机,他真正想实现的目的是什么。
然后他就察觉到,从前的自己是那么的单纯而可笑。
来到书房,贺若弼打算看一会书再去睡觉,这个院子里只有一个老家来的老仆,贺若弼现在的生活过得很简单,跟从前的鲜衣怒马完全不同。
此前出征洛阳,对贺若家的打击,是空前的。贺若敦不仅仅是贺若家的话事人,而且他还有着贺若弼所不具备的人脉与处世智慧。
而现在,遮风挡雨的人不见了,年轻的贺若弼必须要扛起振兴家族的责任,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点燃油灯,贺若弼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孙子兵法》,刚刚坐下,却发现油灯的照耀下,在墙角有半个人影!
这绝不是自己的影子!
贺若弼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他一边朝着书房墙上挂着的宝剑摸过去,一边压低声音问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给我滚出来!”
“贺若少将军,不要乱动。在这间屋子里,我取你性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双刀之下,保证你死得毫无知觉。”
一个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身材居然极为矮小,把脸挡住的话,说是贺若弼的儿子估计也有人信。
不过他双手各拿着一把短刀,身上的气势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难道今天就会死在书房?
贺若弼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来。对方身手如果不错,去刺杀宇文邕岂不是更好?若是真要杀自己,刚才动手不就好了么,一直废话,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蠢人啊!
贺若弼脑子冷静下来,沉声问道:“阁下代表谁而来?你若是来杀我,不会费这么多口舌吧?你来我这有什么目的?”
看到对方不说话,贺若弼感觉自己应该没有说错。
矮个子将刀收进袖口,看得贺若弼一愣。这速度,真不是几天能练出来的!他有点相信对方是个职业刺客了。
或许那双刀下,人命不少。
对方从袖口里摸了摸,却不是将刀摸出来,而是递给贺若弼一封信。
“我乃高都督帐下门客,今日来,不过送信而已。当初,你父亲要离开虎牢关,高都督就说他若是回去,宇文邕必定杀你父祭旗。
你父虽然不信,却也留了个心眼,写了一封遗书,并嘱咐高都督,若是他被宇文邕杀死,那么就派人将这封信交给你。
现在,高都督履行诺言,派我来将信件交给你。如今信件已经送到,至于真假,你自己斟酌,假的真不了,相信你父亲若是真的有话跟你说,一定会留下只有你们父子才知道的暗语,旁人伪造,是伪造不来的。
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这矮个子翻窗而出,快若闪电!
贺若弼吓了个哆嗦,这才相信对方确实没有杀心。
如果对方真的要杀自己,刚才有的是机会!
他轻轻走过去,看了下书房外面,极为安静,不像是有人在附近晃悠,心下稍安。
贺若弼将门关好,反锁,然后走到桌案前,借着油灯的灯光,一字一句的读起这封信来。
“我儿见字如见我,信中有家族约定暗号,一看便知。”
看到这句话,贺若弼放下心来,这个字迹和语气,跟贺若敦一模一样。
“你看到这封信,那说明为父已经死于宇文邕刀下。其实为父我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不过若是我死,宇文邕在愧疚之下,多半要对你好点。
你我父子二人皆为大将,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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