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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上巳节大朝会(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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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大朝会更加隆重。巳节本是黄帝轩辕氏的生辰,选在这一天举行天宝历首次大朝会,更有彰显华夏正朔的政治意义。

李嗣业眯眯糊糊睡到半夜,听到有人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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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摇晃门窗,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问道:“现在几时了?”

马磷在外面说道:“寅时五更。”

他差点恼声骂出口,埋怨道:“五更你就叫我起来做什么?”

“你忘了今日是什么节日?巳节要兰汤沐浴,我昨夜已吩咐火房的兵卒烧好了热水,你我洗一洗身的臭汗,觐见陛下当然要香香的。”

“还香香的。”李嗣业咕哝着踢掉衾被,走过去给他打开了门:“你去洗吧,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夫蒙中丞也都已起床,你怎么能睡得着?大朝会之前不沐浴更衣,就是不敬圣人陛下。”马磷叉手朝着大明宫方向。

这大帽子一扣,李嗣业还能安然去睡吗,他只好仅披中单,双手抱着衣襟胸口与马磷一同到水房去。进门才看见竟不是木桶,而是类似厕所隔间的小间,门板仅仅能够挡住腰部,头顶的隔板放着大牛皮水袋,用束口的绳子扎着,只要轻轻一拽热水就从束口中流出,再用力一拽又能扎紧袋子。

洗澡用的佐料仅仅有青盐和皂荚,豪贵人家也会用猪胰。李嗣业一拽束口,激流般的热水从头顶浇下,整个人舒爽地打了个哆嗦,这水中有股淡淡的兰草香味,应当是兵卒在煮水的时候预先加入了兰草。

他将长发从头顶解下,用青盐和皂荚清洗,两个多月没有洗头,都有些粘结发臭了。等清洗完毕后感觉神清气爽,连身体都轻了几斤,用羊毛巾擦拭后,换一身新的中单,最后穿朝服。

等他戴好武弁冠,将带子系在下巴,腰间系着长剑走出院子,四名亲兵已经牵着马等在台阶下。

马身戴着崭新的马鞍和马镫,就连辔头都是由彩色丝带结成,有种焕然全新的喜气。他走到黑胖面前,牵马的兵卒叉手行礼道:“请将军马。”

李嗣业点了点头,伸手抓过缰绳,抬脚踩住马镫翻身而,高仙芝和马磷也各自马,等到夫蒙灵察最后扶正武弁骑在马,挥手对三人道:“走。”

恰巧此时丹凤门方向传来悠长透亮的晨钟声,紧接着四面城郭的城门楼,也都响起了钟声,这古朴的声音似乎唤醒了长安,唤醒了这座仿佛沉睡在地底的城市。

他们骑马行出平康坊,来到望仙门正街。抬头遥望天色幽暗深蓝,星辰依旧点缀,四下里有鸡鸣声响起,抬头遥望龙首原地势逐渐抬高,从崇仁坊到永兴坊是不断抬高的缓坡,再到光宅永昌又是一个台阶,丹凤门已经在他们方遥首启盼。

丹凤门外有金吾卫仪仗,检查每一个进入门内的官员鱼符鱼袋,大朝会规定京中九品以官员都要参加,外地官员需五品以,没有鱼符的官员可出示告身。

众官员骑马穿过丹凤门,在御桥两侧下马桥下马,李嗣业抬头遥望,金吾卫组成的仪仗二人一组分站道路两旁,从御桥开始向内延伸,至龙尾道更换为左右威卫仪仗,手拄仪刀披甲而立。

栖凤阁和翔鸾阁前的广场,左右各有仪仗军阵,长短兵器以队列排开,各队以旗帜分列不同,军阵肃然,甲片明光闪耀,给人以威严之感。

官员们在御桥前就开始分班列队,亲兵随从们将马匹牵入金吾卫仗院前的马厩中。通常朝会共分四列,文武各有左右班底,大朝会加入了外国常驻使节和羁縻州进贡使节,又加入了玄宗诸子、百孙、驸马都尉,这样又加入了两列共六排。

御史和礼部的官员们拿着名单一个个安排站位,但凡前排一百的官员他们都招惹不得,软语还得带出敬称,但超过一百位以后,这些大爷们立刻换了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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