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重新回复清净。
所有的乐工怜人都退到四周。
到最后只事了三个人。
李彭年。
李鹤年。
以及,李龟年。
三人原本就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无论身材面容,还是神态气质,皆都非赤像,而此刻兄弟三人俱都一身纯白长衫,面容青白,长发如瀑。
一笛。
一筑。
一抱羯鼓。
三人在台上,各据一角。
或站。
或坐。
李隆基一看眼前场景,也不禁伸长了脖颈。
放眼整个大唐帝国,能唱,能弹,还能作曲编排的人屈指可数,但是,李家三兄弟却都是个中好手。
三兄弟都会弹会唱,尤其,李龟年还会作曲编排歌舞。
光看眼前三人正式表演前的气场,李隆基也不禁呼吸都自动轻微了起来,长衫其他人等当然更是自动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一个音响破坏了整个节目的效果。
武惠妃也不禁肃然而坐。
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蜜汁色彩。
身为艳冠后宫的女人,作为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妃子,武惠妃看着此刻李隆基的眼神,也不禁感受到了一丝丝的醋意。
皇帝的眼睛里,此刻再无任何一丁半点的美色。
她在旁边,完全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摆设,沦为一个时间最昂贵的花瓶。
一声轰然,将武惠妃从遐想之中拉回了现实。
却见三兄弟之中的老儿,李彭年已经开始表演。
那是一种后世难得一见的乐器。
筑。
看形制非常类似后世的鼓。
但是却比鼓声更加醇厚,瓮然之中透着一种肃杀,一种慨然,甚至一种悲壮。
筑声徐缓,当做悲声。
一声青笛随之悠扬而起,宛如一把利借空出鞘,生生刺破了朝霞未出前的晨雾。
“击筑饮美酒,剑歌易水湄——”
筑声和笛音渐次减弱。
一声清歌突然而起,宛如一道利刃划破了一匹绢帛。
歌声清越,才一出声,便已是情怀浓烈至极。
果然李龟年才是李龟年。
李隆基也是浑身一震。
这是攫刺秦王的故事。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从古至今,多少诗歌表现这一场历史上最悲情的离别。
这是一场赴死。
无论攫刺秦是成。
是败。
他的结局都难逃一死。
但是,攫却毫不犹豫的整装出发。
这是世上最伟大的勇气。
也是人间最伟大的忠诚。
“经过燕太子,结托并州儿。”
李龟年的歌声方才作罢,笛音突然消陨。
随之而起的却是一声羯鼓的加入。
羯鼓和筑而起。
悲壮之色更加浓厚。
唱歌的人却已经换成了李鹤年。
他还是当日杨简所见的那般清俊,一袭白衣,长笛离开了唇边。
而他的歌声却跟李龟年的音色一般无二。
兄弟二人无论从样貌还是音质,甚至气息发音方式都如出一辙。
如果不是李隆基辩音能力极强,他甚至会认为唱歌之人依然还是李龟年。
“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筑音袅袅。
李彭年的歌声却是随之而起。
他的手还汪在空中,他的眼神里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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