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年轻小将看了一眼大笑的李傕,沉声向杨奉道:“将军,先前烧山,已是极恶之举,如今又欲进入东垣县屠杀掳掠,如此行径,还不如贼寇,还请将军进言阻止。”
杨奉面露犹疑之色:“徐晃,还是算了吧,我一个新投之将,实在不宜劝言。”
年轻小将徐晃无奈的转头看向大笑的李傕,握紧了拳头,面色铁青:“早知李傕如此残暴,我便不该跟随杨将军前来,还不如继续做我的小吏。”
在李傕的吩咐下,十多个羌胡兵端着长矛,争先恐后的冲上去,朝关门捅去!
轰隆!
关门倒下,火花四溅,羌胡兵正待冲进去,蓦然一声沉喝传来:“放!”
啾!啾!啾!
数十支箭羽突然从门出,十几个羌胡兵瞬间被射成刺猬,嗬嗬叫着倒地身亡,死不瞑目。
几乎同时,犹自乌黑发烫的关楼之上,近百名弓箭手突然出现,拉弦放箭。
一个年近五十的颀长儒雅将领站在关楼之上,虽然面目沾满黑灰,衣甲脏乱,但身躯挺直如剑,正是卢植。
嗡!一阵箭羽朝最前面的李傕士兵射下。
啊!嗷呜!
最前面的羌胡兵顿时倒下一片。
不防之下被射中一箭的李傕这才痛的反应过来,惊喝一声:“啊!敌人没有被烧死!快退,退后一箭之地。”
没死的羌胡兵慌忙后退。
此时,杨奉军中的徐晃眼睛发光的看着关楼上那个儒雅老者,眼里满是敬服之色,正好听到李傕喊着后退,他心中一动,大喊一声:“退!快退!小心敌人埋伏!”
转身带着手下几百士兵就向山下平跑去。
杨奉军中众士兵这几日来对这镇守横岭关的将士也着实怕了,见卢植几乎是从火中现身,正自震惊,看到徐晃士兵回身逃走,立时有样学样,很快三千多人一起跟着回身逃跑,充分发扬了白波军闻风而从、一哄而散的风格。
李傕本部后面的羌胡兵看到杨奉军逃走,又隐隐听到前面李傕喊退,立时也毫不犹豫跟着逃走。
横岭关下,带着十多个亲卫退了几步,还准备回头冲锋的李傕,呆呆的看着方才还是漫山遍野,眨眼间却一哄而逃的部下,在风中凌乱着。
一个亲卫看李傕发呆,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关上弓箭手,咽了口唾液,悄悄提醒李傕:“将军,我们还要攻关么?”
“啊!——快逃!”李傕这才反应过来,惨叫一声,拔腿就跑。
横岭关上,一向淡然的卢植,看着关下气势汹汹的三千攻关兵马转眼消失,忍不住摸了摸灰黑的鼻子,也有些凌乱。
哐啷!一个发愣的弓箭手长弓落地,这一战,他才射了一箭。
卢植这才反应过来,沉声吩咐:“速速布防。”
一边急忙转身下关,来到关后,那里,唐婉正在指挥着民夫赶去四处灭火,看到卢植下关,在两个宦官的搀扶下,一跛一跛的奔过来焦急的问道:“卢叔,怎么了?这么快就打退贼兵了?”
卢植看着面前的唐婉,布衣秀发脏乱,脸蛋沾着黑灰,眼里满是血丝,左脚更是扭伤,缠了一层又一层的裹布。
卢植嘴巴动了动,眼里泛起泪花,突然下跪道:“幸得皇后之力,贼兵已退!”
“啊!”唐婉有些慌乱的扶起卢植:“卢叔,快起来,你这是干啥?都是将士们拼死杀贼,妾身又没有上阵。”
卢植起身道:“皇后有凤仪天下之德,真公子之幸也。”
唐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卢叔过誉了,妾身如今就是公子的妻子,不是皇后……其实妾身只是想为夫君出力。”
卢植赞叹道:“皇后做得很好了,植未曾见过有如皇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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