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
“墨大人,外面在下雨!”阿依被他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跟着跳起来,连忙说。
“下雨又怎样,难道你还打算留我住下来过夜不成?”墨砚回过头,看着她恶声恶气地问,话一脱口他自己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阿依微怔,紧接着心尖一跳,觉得有些窘迫,讷讷地道:
“我是说墨大人你带伞了没有?”
“白天又没下雨,我闲着没事带伞做什么。”
阿依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一柄崭新的蓝紫色手绘耗花油纸伞递给他,墨砚微怔:
“这个不是……”
“前几天在山阳县庙会上买的那一把,天没下雨我也没用,墨大人你拿去用吧,反正当时买下这个时也是墨大人你付的钱。”
“你不是很喜欢这把伞吗,你喜欢就留着,随便换一把给我好了。”
“别的都是旧的,又不好看,墨大人拿着不合适,墨大人你拿着这个吧,我可是把最好看的伞先让给你用了。”
墨砚愣了愣,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接过那把油纸伞说:“明天我让人给你送来。”
阿依应了,跟着墨砚走到门廊下,看着他下了台阶撑起伞要走,绞着双手,忽然唤了句:
“墨大人。”
墨砚已经撑着伞站在倾盆大雨里,闻声回过头来。
阿依站在台阶上,犹豫了片刻,眸光闪烁地轻声问:
“若是、若是皇上真的要我去宫里做宫女,是不是、是不是、我就只能去做宫女了?”
她虽然没见过皇上,也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可却知道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皇上下的圣旨没有人可以违抗,违抗了就会被杀头,所以若皇上真因为她这张脸想要把她留在宫里时不时看一眼,以解他对画扇公主的愧疚和想念之情,那她就算心里不愿也得顺从,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听说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墨砚看着她,退停,淡声道:“若真变成那样,我自有法子,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天空中又一道闷雷滚过,蓝森森的闪电在半空中炸开,刺目泛白的蓝紫色电光一瞬清晰地映照出墨砚的影子,然而下一刻,周围又恢复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还不待阿依明白墨砚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墨砚已经转身,踏破雨帘远去了。
阿依呆呆地站在门廊下望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
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从天而降,倾盆瓢泼。
睦元堂内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寇书娴疲惫地卧在软榻上,蹙着眉尖,手搭在腹间,似乎身体不适的样子,柳叶坐在软榻的一头,轻重有序地帮她按摩揉搓太阳穴。
顾妈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山楂冰糖百合汤快步走来,弓着腰轻声说:
“太太吩咐的汤已经煮好了。”
寇书娴闻言睁开眼睛,在柳叶的搀扶下从榻上坐起来,接过白玉描金莲花碗,就着那股子热乎劲慢慢地喝了一口,微酸温热顺着脖子在身体里烫开一条线,热热地在胃里划开,一直翻江倒海的胃终于舒坦了一些。
顾妈妈看着她,十分的地皱眉,轻声说:
“太太近来总是头晕,胃口也不好,已经有些日子了,依奴婢看还是请伯爷来替太太瞧瞧,万一是哪里不舒坦,开些药吃也能早些好。”
“只是胃口不好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伯爷那么忙,这等小事怎好烦扰伯爷,多半是夏天热,胃口不适头疼体乏也是承的,喝点山楂汤清清火开开胃就好了。”
“可是太太胃口不好也不是一天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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