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
余绽狠狠地抹了一把泪:“我去!”
这一世里这个拿她当性命一样珍视的娘,没了。
她得为白氏、为余绽的亲娘,做点事。
从回到余家,这还是余绽第一次走进长房的院子。
“四小娘子,您,您来,是有什么事?”
一院子婆子丫头,看着她的目光都畏惧无比。
因为余绽白麻孝衣,长发披散,手里还有一张弓,和三支箭。
“我娘死了。我来报丧。”
现在的余绽,冰冷,森寒,肃杀,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愤怒。
门帘挑开,余笙木着脸走了出来。
“大伯父。”
余绽从脖子到腰背到膝盖弯到脚踝,一动没动:
“四兄成亲了,三姐成亲了,我娘过身了。”
所以,按照约定,胡氏也该跟着死了。
余笙的目光从她一开一闭、不见血色的嘴唇,直接落到了她手里的长弓上。
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军中才出的硬弓,没有六百斤的臂力拉不开。你,能用?”
“嗡!”
余绽的动作快如闪电!
众人只一眨眼。余绽手中的长弓已经拉圆如满月,而勾在弓弦上的右手指间,更是一口气捏了全部的三支箭!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那三支箭的标准方向,正是余笙!
这位余家的家主下意识地往右偏头侧了侧脸,察觉到异样,才赶紧把脸正了回来,然而,气势已经完全丧掉。
“你母亲斯文良善,贤惠得很。她过身了,真是,真是让人伤心。”
余笙仓促开口,想要挽回一些局面,但一张口,就直接丢了城池刀枪。然而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你大伯母昨夜开始也不太好,所以我才守在这里。已经教人去请大夫了。
“你且回去忙你母亲的后事,也跟你父亲说一声,一起把你大伯母的事情也预备着吧。我看,也就这两天了。”
余绽的双臂纹丝不动,整个人稳如泰山,口中清清冷冷:“这两天?!”
“今天。”余笙垂下眼帘,紧紧地咬住了牙根。
收弓,还箭。
余绽偏一偏头,看见了站在廊下拐角处已经瘫软在丫头身上、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恨意滔天的余绾。
目光直直对了过去,余绽忽然忍耐不住地想要痛打落水狗:
“想当年,我几乎丧命,我娘跪在这个院子里,哭着求你们。当时你们所有人的脸,我都记得。
“尤其是大伯母抱着六妹妹,母女两个都笑得极为开心。
“后来我娘拿了剪刀抵着自己的喉咙,继续求你们。大伯母却说,正好,都死了,干净,腾地方。
“然而我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谁想要占我的地方,就请先摸摸自己脖子上的脑袋,禁不禁得起我这三支箭!”
余绾的恨意变成了惧意,转开脸,却没有半分的愧意、悔意。
早就料到是这个下场。
余绽还了一院子人一声冷哼,转身回房。
净面,穿衣,停床。
余家小二房正式开始操办白氏的丧事。
不过一刻钟,余家小长房传来消息:主母胡氏听说白氏噩耗,伤心过度,咯血,病重。
急急忙忙请了大夫上门,却也被沉痛宣告:预备后事吧。
当天夜里,胡氏也没了。
而小长房庶出的女儿余绯,则当庭落发,发誓要为嫡母诵经祈福十年。余笙报了余奢知道,将余绯记在了胡氏名下,成了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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