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染并非嘴上没个把门的,但是偶然不带头脑,没考虑说的话会产生什么成果。
他捏着酒盏懒惰地半倚着阑槛,风骚进骨子里,“你忘啦?前些天战王府空下的云霄院,不是你功劳最大?后院里那些莺莺燕燕啊,凌栖早想使个方法给她们踢走,你一来,好了,杀伤力尽对!”
盛晗袖嘴里吃着糕点,听到这话咀嚼的速度变慢,比如思考的速度,越慢想得超出细。
【凌栖早想使个方法给她们踢走,你一来,好了!】
【所幸当日王爷也在,否则姑娘您可要遭罪的。】
冷霜院把守周密,饭食点心也经过严格筛查,偏偏那天出了漏网之鱼,处分对象整座云霄院。
听陆尽染这明明确白的意思,裴凌栖在她被下药的事中顺水推船,推了是无妨,要害在于,他从什么时候推起的?
一开端吗?
亏她还想着,大佬眼力尽佳啊,帮她躲过一劫,也把她看得很重故而罚了云霄院所有人。
到头来是她自作多情。
本来就感到有哪儿不对头,现在可找着答案了,不正是她也成了局中人?
盛晗袖无可避免地心里滞闷,神情也寡淡下来没了先前的生动,对陆尽染的话也不再搭腔。
宫宴未正式开场,裴凌栖又被皇上叫往,方留她在陆尽染身旁叫他把人照顾好。
陆尽染至今也没意识出自己闯了祸,看她郁郁寡欢地垂着眼,困惑道:“你怎的了?想凌栖了?”
他那番话并无指出裴凌栖有利用盛晗袖之心,可盛晗袖生性敏感,也算聪慧,直接掐中重点。
“啊?没啊!”盛晗袖连声否定,“王爷在忙朝事,我怎可拖累他……”
陆尽染招招手,“你不是拖累,凌栖爱好你爱好得紧,恨不得时时将你带在身边呢。”
盛晗袖默,血汗来潮地问:“陆将军,你为何不认为,我不配伴在战王爷左右?”
“有何不配?以凌栖的身份他能缺女人?不过是缺他瞧着中意的!”陆尽染形容不拘小节,看破红尘似的沧桑,“他中意你,便无人比得上你。”
他看人是不管背景的,何况照凌栖的能力,又不必娶个高门的女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光是这姓盛的姑娘长得无可挑剔,也没贪慕虚荣,招子里干干净净的,当战王爷的贴心小女人最合适不过。
盛晗袖低着脑袋,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刚才吃着很美味的点心此刻是难以下咽。
“你是在怨天尤人?”陆尽染想不到其他缘由。
“差未几吧。”她侧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复杂晦涩,末了小半晌,忽地就道:“等下会有人找你比武,可他带了暗器。”
“什么?”
陆尽染一口酒喷出来,忙四下摸索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再度问她:“你说等会有人……”
“陆将军,盛姑娘。”慈眉善目标老嬷嬷微俯身,“太后宣见盛姑娘,请盛姑娘随老奴往趟寿康宫。”
她是太后卫越的贴身嬷嬷之一,此一来打断了陆尽染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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